卢永生散文：打枣儿

湖北房县融媒体中心《广播电视台》《湖北房县城关镇武当路61号》卢永生

  已是深秋，大山树木叶子有的泛黄，有的金黄，枣花一站站看着绿色的路标，我不由得想象着家乡满山满坡的红枣树，现在枣儿正红，一颗颗红灯笼般挂在枝头。我的家乡湖北省十堰市房县的枣核小、皮薄、肉厚、色清、味美，房县是国务院授予的“全国造林绿化先进县”， “全国造林绿化百佳县”，境内森林茂密，群山林海茫茫，林业用地525万亩,占国土总面积的68．5％，森林覆盖率67．8％，活立木蓄积量438万立方米。以房县为重点的秦巴生态功能区，是抵御沙尘暴南下东移和酸雨北上西进的生态调节器，被誉为中国真正的“生态心脏”。

《诗经.豳风.七月》中记载“八月剥枣，十月获稻，为此美酒，以介眉寿”。枣为鼠李科，原产我国，其栽培历史十分悠久。秋风吹起的时候，枣儿开始懂事了，脸儿也会像恋人般害羞得红彤起来，青枣就成熟了。枣子又熟了，红艳艳地挂在枝头。那枣林已经变的分外美丽。一串串红红的枣儿，象珍珠，象玛瑙，镶嵌在一片浓翠的绿云之中；从小，我就在枣树下玩耍，更多的时候，是静静地坐在枣树下，看着那嫩绿油亮的叶子在风吹过微微的颤动，听叶子沙沙地声音。是从那个时候起，我对枣树有了一种难以弃舍的情感，以至于多少年以后回想起来，依然记得那纷纷飘落的“红枣雨”，记得那病痛中的快乐和甜蜜，记得那童年里真诚纯洁的友情。

现在远远看去，山村又好象一片五彩的云霞，象满天眨眼的星星，点缀在一片青黛的天空里，给渐深渐浓的秋色，每到春天，树上开满了菜籽黄的小花，不久枝头便挂满了像枸杞似的小枣。这种枣子在成熟之前是青色的，又苦又涩，吃了会让人拉肚子。我们叫它苦木枣。待到秋天成熟时，又红又大，在绿叶的映衬下，像一颗颗红玛瑙，鲜艳欲滴，吃上一口，又甜又酥，回味无穷。一位山妹在摘枣子呢！她笑得那么开心，手里提的篮子盛满了红红的枣子和青润的枣子。颗颗枣子落在篮中，金色的夕阳透过枣子枝条映着她美丽的脸庞，枣子红润润的。山妹在盆里放满清水，把枣们放进去，两手慢慢地抄几次，换一次水。捞出，盛到簸箕里，放到前院的咸菜缸上，把枣儿们摊开来，晾去水气儿。然后装进几只罐头瓶，上面倒上白酒，酒将将把枣儿没过来，封上盖。然后就等着醉枣啦。枣子还能做药酒，枣子借用酒力，起到养生保健的作用，用黄酒浸红枣可以补肝肾强气血。我喜欢用清醇的高梁酒浸黑枣（也叫马牙枣）起到滋补肝肾和润燥生津的药用，比较适宜脾胃虚弱、腹泻倦怠、气血两虚和躁郁心神不宁的患者，但糖尿病人不宜。找几只密封性能好的玻璃瓶，清洗干净并干燥后，分别放上黑枣五百克、白酒一千克，密封浸泡一个月后启用，一瓶酒饮完了再放上适量的白洒再浸泡，几瓶枣子酒交替服用，每次临睡前服用一小杯酒（一两内），从冬至前二周开始，吃到立春。那醉枣儿红里透着紫，放到嘴里一咬，还是脆的。只是那枣香中，透着一股酒香，枣甜中，又浸出一丝酒辣。清晨的枣儿是最清脆、最甜密、最好吃的，因为经过一夜露水的滋润。颗颗翠玉般晶莹的枣儿便开始慢慢变红了，变得像玛瑙一般，微风中，在枝叶间若隐若现，如同面带羞涩的小姑娘。

这让我想起桂子，桂子是我初恋的女友，住在一个村。一天，桂子对我说“七月十五枣红圈儿，八月十五枣落杆儿”我盼望着，盼望着打枣儿的那一天快快到来。

打枣儿前几日，我们便开始做准备工作了：砍削一根打枣儿用的高高的柳木杆子，准备几领晾晒枣儿的秫秸箔，把盛枣儿用的筐头儿、竹篮、布袋逐一找齐，还要备好打扫枣树叶子的竹耙、扫帚。

桂子站在树下，大声嚷着：“不怕，我不怕！快打吧，我等着捡枣儿呢！”

我高高地举起杆子，笑着说道：“那，我可就开打啦，你小心点儿！”说着挥舞着杆子，“啪啪”地打向枣枝。木杆落处，树叶飘飞，枣子冰雹般“噼里啪啦”地砸向地面，桂子是很活泼很开朗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，笑起来咯咯的，清脆如泉水的笑声总能让人有如走近秋天里清晨的晨曦中。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转来转去，桂子与我共度美丽的秋日的下午。天晴时满树的枣子熟透了，桂子的脸色也如阳光般灿烂。一天下午,她突然在自己家枣树下高声吆喝：“分枣子喽……”众人将信将疑地聚集到枣树下，桂子一声令下，有人猛地往树干上连踹几脚，顿时树上哗哗下起“枣子雨”！咕咚咕咚砸在人们的头上身上，大家一点儿也不觉得疼，笑哈哈地疯抢着满地蹦跳的枣子，荷包装不下了，就用衣服兜回家。当晚，竟有不少孩子闹肚子疼，因为他们贪吃了太多的甜枣。而吃不掉的枣子则被大人们用来泡酒喝。有人只需一碟花生米，就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。一天，桂子留我吃晚饭，南瓜汤、蒸腌肉满桌子的农家菜，桂子家的人抱出一个包浆红润的罐子，倒出的枣子酒同样红润，而且芬芳洋溢，让人还未沾唇半滴，已然通体沉醉。酒过三碗，桂子性情率真，酒中飞歌，歌中香酒，唱的《诗经》陶醉，听的我不夹菜也不拔饭。从沉静里抬头，我问起歌曲的来由，关关雎鸠，在河之洲，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《诗经》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，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，也是严格文学史意义上世界最早的诗歌总集，是千古交响的不朽乐章。《诗经》的重要作者就是房县的尹吉甫，房县也是《诗经》的发源地之一。幽缓舒静的意蕴随旋律缓缓流淌而出，我静心倾听遥远的古典意境，宛如在时光里流连。

后来桂子背着行囊行走在南方打工，我们天各一方。在我的岁月里，总有一位少女轻捻裙角，轻笑着淌过溪水。和我一起打枣儿。

（卢永生,1980年7月房县一中文科毕业,处女诗《我们这人》发表于1987年第3期《东风.>>杂志,从小爱写作,路走得坎坷,但梦还在,2001年华中科技大学新闻糸毕业，1985年7月进修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糸，1997年9月入北京广播学院深造。代表作《抗婚的少女，你在哪里？》在全国引起轰动，并获五本中央级证书，报告文学《为了洁净》，小说《桥头》，诗《打工者的周末》一批作品共80万字发表,发表于中国青年报,金时代杂志, 《九头鸟》杂志2009年第5期，发表了我的作品《秋雨》，代表作《抗婚的少女，你在哪里？>在湖北日报农村版讨论长达三个月,几十年历任中央,省,市优秀通讯员,2001年新闻中级职称。从1980年11月历任电台记者,编辑,并主持午间半小时改革之路栏目,2010年10月，湖北省广播电视总局，湖北省广播电视总台颁发30年以上电视工作者荣誉证书，1985年9月任县作协会员,1990年至1991年任局团委书记，1995年任电台编辑部主任，1996年任县新闻中心副主任，2005至2007房县广电报编辑,2007年至2013年3月主编电视<</span>点击>节目,2013年3月主编电台<</span>新闻>节目,2014年6月，任电视台旅游频道副总，《诗祖故里游》编导，湖北房县融媒体中心《广播电视台》《湖北房县城关镇武当路61号》卢永生邮码：442100 QQ961149193）